他贴得她很紧,薄唇几乎微微扫过她的额头,温热的气息尽数喷薄在她额间,夜千宠下意识的眯了眯眼。
但是在寒愈压下薄唇亲她的时候,她也算是避开了,微嗔了他一眼,“现在谈正事呢,你能不能正经点?”
“我哪里不正经了?”男人一脸的无辜,掌心轻轻贴在她后腰上,终于是透着宠溺的口吻。
“那就我一个人过去,带查理回来而已,不算什么大事,既然你祖奶奶出面了,他的人必然不敢再轻举妄动。”
他的人?
夜千宠侧过脸,往后仰了仰脑袋好看清他靠得太近的脸。
这才问:“查理先生除了以前家族的几个长者,还有什么人?”
就算是那几个长者,那都是文弱之人,顶多帮他做生意,这种事,必然是帮不上忙的。
寒愈正搓揉着她细嫩的小手,感觉越玩越上瘾,语调也是漫不经心,“他若是手里没人,当初是怎么联合唐启山把你爸干掉的?”
“他真的和唐启山有合作?”之前,她一直以为,那是伍叔为了归罪查理而编给法官的谎言,就像说冯璐砍了席卜生的手一样。
没想到竟然是真的?
寒愈点头,“当然,早前就是合作伙伴,只是你爸没了后,两人断了来往,这也是明智之举,两个人断了往来,一人在南都,一人在华盛顿,谁会想到世界两端的人合作过?”
有道理。
话说回来,她看着他,问:“你说冯璐加害席卜生的那个事……?”
男人听她忽然转移话题,想必是想了好几次,这会儿又想起来了,所以不想放过机会,直接问了。
“你别玩了!”夜千宠的一双手被他当做核桃似的在掌心里揉着,又讳莫如深的瞧着她,也不说所然,只好把手抽了回来。
寒愈见她一脸娇嗔,嘴角勾起了弧度,手里没了东西,又抬起来点了她娇俏的鼻尖,“想知道?”
她点头。
很想。
这回他慷慨多了,换了个角度抱着她,双手贴在她小腹上,下巴直接歇在她脑袋上。
夜千宠没办法,只能由着他腻歪,确实挺久没好好相处了。
只听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她头顶传开:“那段视频,冯璐早前就说过她有,我也信了,但一直没见到,再后来……我成为你的刻薄男之后,她亲手给了我那段视频。”
夜千宠……
“刻薄男不是我的。”没忍住插了一句。
他低笑,“现在是你的了!”
“好了,你接着说。”
男人继续着:“她给我的那段视频放在一支钢笔里头,还是回南都的时候给的我,你也在寒公馆,只是你没见着。”
“她说视频不清晰,想让我找人洗清楚,然后交给你祖奶奶,虽然你现在是这样的身份,但反响会很消极,对你来说是个噩耗。”
夜千宠点了点头,“你帮她洗出来了?”
“嗯。”他从喉咙里哼了一声,“就是冯璐死的那天,我和她一起看的视频。”
当时,他和冯璐坐在一起,面前就播放着那段不算短的视频。
视频事先已经被他弄好了,他知道内容,但他还是给冯璐看了,反正那天就要了结。
“不想知道视频里的是什么?”他见她没动静,低眉问。
夜千宠正听得入神呢,点了点头,“嗯,你快说,别让我问!”
可男人垂眸笑盈盈的望着她。
“干什么?”夜千宠一脸不解。
寒愈将脸稍微侧过来一点,见她还没动静,就抬起手指在自己脸上点了点。
示意她亲一下。
夜千宠出于教养,忍住了狠狠翻白眼的冲动,只嗔了他一眼,闷声:“幼不幼稚?”
男人义正言辞的轻哼,“我辛辛苦苦播种完了,眼下又不能继续播种,要个亲吻还不行了?”
……她闭上眼,勉为其难的贴了一下嘴唇。
“真敷衍。”他虽然不满,倒也没为难她,继续把她往怀里捞。
“处理席卜生的时候,冯璐满心以为会看到你在那儿大刀阔斧的操作,可见到的却是我。”他道。
寒愈现在也能记得冯璐当时的表情,一下子僵住,然后僵硬的、一寸寸的转头看向他,“怎么……会是你?”
他倒是坦然承认,“一直都是我。”
寒愈勾唇,问她:“终于弄清楚视频,现在是不是满意多了,死也瞑目了?”
那时候冯璐还没回过神,盯着他,“什么死?”
他伸手合上电脑,没看她,只道:“当初我知道丢了一份监控,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下落,没想到,最后是你帮忙送回我手里的。”
冯璐震惊的看着他,“你!……”
也是那会儿,冯璐起身就要跑,他一伸手轻松拦人,刚好被冯璐咬了一口。
这会儿,夜千宠脑袋靠在他怀里。
“你……跟冯璐联姻,是为了获得唐启山和查理的信任,更获得了这份监控……这些,都是你的谋略?”
他点头承认了。
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将她转了过来,“我不会这么对你,永远不会。”
她没说话。
因为好几次见识了他这种到处挖坑给人跳的事。
“千千!”
他深眸俯低,好久没这么唤她,不让她沉默,挑起她的下巴,“我知道你害怕,但无论我寒愈多可怕,一定不会这么对你,你心里也清楚的,否则为什么一直这样信任我,嗯?”
哪怕是她父亲的案子,她都没有听战辞的。
她轻轻叹息,“我就是怕信任错……”
“不会!”他坚定的打断她,“我尝过太多阴谋的滋味,多高贵、多卑微的姿态都见过,对世间百态没什么稀奇,唯独你不一样,我宁愿是你来害我,我都不会害你,知道么?”
夜千宠好久没说这些,可能加上怀孕了,说不得这种话题,胸口酸酸闷闷的。
他将她拥在怀里,安静了会儿。
“还有什么想问的么?”他问。
她倒也嗤然,“不应该是我问你,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?”
寒愈这才抚了抚她的脸,勾唇:“我交代!”
“你爸爸的案子那次开庭之前,你母亲就见过我,战辞也是,一定要开庭这事,也是我和战辞商量过的……”
她忽然蹙了眉。
“你和我师父?……商量过?”她被绕住了,“你们俩不是水火不容么?”
他薄唇微抿,心虚的样子,“做给唐启山看的。只有我们反目,他才会放松警惕,否则,你真以为解决一个唐启山很容易?”
她无话可说了。
又是一件,她被当猴子一样耍了。
师父演得多像啊?
“差点把我炸得死无全尸,难道也是你们的计划?”
寒愈见她生气了,想安抚的,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她给压下去了,“说话就行,不要动手动脚,我的四个宝被你摸出个三长两短,下次我就真的找别人播种!”
这下,男人终于老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