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房间已经退了,但她只能带他去那儿,因为不知道他住哪里,不可能带他回查理夫人的新房子。
寒愈只是低低的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车子往那个酒店走。
中途的时候她也没怎么说话,但能感觉寒愈一直在盯着她。
满长安说他们很长时间没睡,所以她不得不转头看了旁边的男人,“你可以睡一会儿。”
可他启唇,说:“不困。”
夜千宠没再说,重新把脸转了回来。
等车子停在酒店门口,她也下了车,一起往酒店里走,进门前,她就伸手跟寒愈要身份证。
男人在身上摸了一会儿,眉峰微捻,似乎是没带。
夜千宠不信,“没带证件,你是怎么登机过来的?”
他倒是面不改色的回答:“私人机。”
她本来不相信,可是想了想,他们过来的速度确实不慢,不大像普通航班。
但夜千宠还是不放弃,很为难的问酒店前台,“用我的身份证开个房间,让他住宿,不行么?”
前台也是一脸为难的摇头,“不行的女士!必须要居住者本人身份证。”
也就是说,寒愈今晚是没办法住酒店了。
她拧着眉回头看他,“你平时来华盛顿都住哪里?”
“酒店。”他回答得倒是很干脆。
夜千宠依旧看着他,“你那么频繁到华盛顿,就没有买过房子?”
“我不喜欢给自己买房。”他还是那种语调,一点也不迟疑。
她眉头收紧,“那如果今晚我不在,你也没带身份证,打算怎么住?流落街头么?”
说着,她自己倒是想起来了,接了一句:“哦对,我忘了,你还可以去找冯璐,查理别墅那么大。”
干脆,夜千宠看了他,“要不你就去住查理先生家吧,我送你过去。”
寒愈没搭腔,但是目光盯着她。
夜千宠只当没看到,转身往外走,“走吧。”
寒愈是跟着出去了,但是酒店外,就不再往那路边挪步了,“我说了要陪你。如果你也回去住,就可以。”
言外之意,就是她住哪,他就住哪。
夜千宠没搭理他,自顾走到马路边等着打车。
眼看着她真的伸手拦车的时候,寒愈终究是迈步走了过去,把她的手按了下去,没让她打车,甚至把她拉走,不让她站在路边。
“我刚才说的话,你一句也没听进去?”他低眉望着她。
夜千宠:“什么。”
寒愈表情带着沉郁,重复了他刚刚的意思,“就算我没有彻底为自己辩解,目前也不能证明我的罪多重,在这之前,你不准走。”
她仰起脸看了他,好半晌才忍不住笑了一下,但是什么也没说,想继续过去打车。
寒愈不让,捉了她的手,固执的盯着她。
也终于说了一句:“戒指还给我。”
夜千宠先是愣了一下。
然后盯着他的视线都用力了,因为一提到这个,她已经不可抑制的生气。
眼神微凉,眉梢却扬了起来,“你说什么?”
男人重复:“戒指,还给我。”
夜千宠终于笑出来,但是转瞬即逝,气得瞪着他,“你真是有脸说。”
寒愈不仅有脸,还很理直气壮,“你既然送给我了,那就是我的东西,让你保管一段时间,而已。”
她咬着的牙齿都在用力,“直接扔在餐厅了,这不是表示愿意断绝跟我的关系,把我的东西退还给我?你连走过来说句话都不想,不是么?”
男人面不改色:“不是。”
夜千宠闭了闭目,又吸了一口气,用了一些力气才把他甩开,又往路边走。
寒愈还想阻拦她的时候,她回头用力看他,“你不是要那个东西么?我给你,然后你想去哪去哪。”
她最后是打了车,但是上车之后一直扭过头没看他。
他都不会知道,她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是什么心情。
寒愈能感觉到她现在的情绪,更因为这样,所以一路上,他亦是沉默的。
去到查理夫人的新房子废点时间,到的时候,她都已经觉得很困了,但是车子一停,立刻没了困意。
下了车,她也没有去看寒愈,直接往房子里走,开了门,去找那个盒子。
寒愈随着她进门,把门关上,然后自顾换鞋,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。
夜千宠都没有注意这些,她把自己的包包扔到进门的地方就进了卧室去找东西。
寒愈换完鞋,把她扔下的包拿起来,带进了客房放好,却好久没有见她出来。
终于迈开长腿往她刚刚走进去的那个房间走。
刚到门口就看到她站在抽提前,背对着她。
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瞬,寒愈就知道觉得她在哭。
胸口重重的缩进,紧抿的下颚也在紧绷,步伐迈得大了一些,没有什么犹豫,走到她身后,抬手握着她的肩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。
夜千宠不肯抬头看他,但手里紧握着找到了的那个盒子。
也不过是两秒,转过来之后就把东西往他面前递过去,一边开口:“东西拿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寒愈把戒指盒子接了过去,不是原来的盒子了,但看得出来,她是找了一个很适合的新盒子来盛放。
他没有立刻戴上。
只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,果然看着她一双泛红的眼,心里也在犯疼。
什么也不说,只拥住她,“我陪你住一晚,行不行?”
夜千宠在推他,但是推不开。
头顶是他低低的嗓音传开来:“我知道,你担心我,你狠不下心离开我,否则不会派满长安和迟御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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