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我逃时不一样,林重檀这回走得极慢,而我的外袍此时还堆在腰间,被他手臂阻拦着,无法顺利滑下来。
我无疑感觉到羞耻,在擦掉脸上的泪后,我小小地尝试挣扎,希望他能将我从肩膀处放下来,可才挣扎一下,他抱着我的那只手就箍紧了。
不仅如此,他还偏过头。
我呆了一会,才意识到他方才做了多么孟浪的行为,他……他怎么能就着这个姿势亲……
那一块的皮肤仿佛烧了起来,火苗一直烧到我脸上,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揪紧林重檀的衣服,进了大殿后,我脸上的烫意也迟迟未褪。
而一进殿,殿门就自动合上了,本来还供殿内明亮的烛火被关门卷进的风吹熄数盏,殿内骤然昏暗不少。
我大脑也随之清醒不少,“不、不……我错了,我不逃了。”我仓皇地向林重檀认错,希望能制止对方的行为。
可林重檀并不理会我,他刚放下我,就将我抵在墙上,他离得很近,近乎把我困在他与殿门之间,一点缝隙都不留,手指则是极为不客气地抚摸我被打的地方。
我吃疼又慌张,但我先前用的办法现在根本不起效,无论我怎么撒娇,或是哭,他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我余光瞥到森严的佛像,身体忍不住哆嗦,我推不开林重檀,甚至他的手……
“林重檀!”我拼了命地并拢,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想做、做什么都行,但不要在这里……”
林重檀顿了一下,我感觉到事情有转圜之地,还想再说什么时,他先一步说:“什么都可以?”
他眼睫微垂,眼底的情绪越发让我看不透。
我觉得他想让我做的事肯定不是好事,不免迟疑。我才迟疑一小瞬,林重檀就没了耐心,手指又开始作恶多端。
“可以!什么都可以!”我没有办法了。
林重檀闻言,慢条斯理拿出手,殿内光线虽昏暗,但我偏偏看清了他手指上的水渍。
他凑近我耳旁,说了一句话。
我登时不敢置信地看向他,他没有再开口,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。
过了一会,我松开咬着的牙问他:“是不是我做了,你就不会再做其他事?”
林重檀没给我准确答复,只说看我表现。
蹲下去时,我一直在抖,而林重檀则是催促地压了下我的头。我忍不住眼泪,又毫无办法,哆哆嗦嗦伸手时,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。
可我死了,母妃父皇他们会很伤心,尤其是母妃,她只有我一个孩子,我不想让她难过。
这不是我第一次替林重檀做这种事,第一次是在太学,我做得很不好,不仅牙齿磕磕碰碰,后面还干呕不止。
我还记得林重檀生气了,脸色极其难看。
我抬眸往上看了一眼,林重檀正低头看着我,大抵是变成鬼的缘故,他即使什么表情都没有,也显得阴森,只是皮囊雪白,配上浓黑的双眸,纵使阴森也漂亮。
他与我目光相触,手指像是玩味地碰碰我唇瓣。
我明白他是不会改变主意了,重新敛眉,然则我完全不敢正视我眼前的东西,更不敢去看林重檀背后的佛像。
我在这里做这等□□之事,已经无颜面佛。
几乎是半阖着眼才碰上的,入口冰冷,我哆嗦得更厉害,因为哆嗦,牙齿控制不住撞到。
几次之后,我忍不住停下,“我、我做不了,你杀了我吧。”
林重檀放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,他一直盯着我,听到我的话,眼里似乎有了无奈,但也许是我的错觉。
“我还没说什么,你倒先发脾气。”他低声说着,忽然我就跟他调换了个高低。
那瞬间,我差点尖叫出声,但好歹忍住了。我想推开林重檀,可我力气不如他大,我还不敢推重了。
原来他口里未必一直是冰冷的。
渐渐的,我身体越发软绵无力,若非林重檀的手摁着我,我都要滑坐在地。
我声音染上哭腔,求林重檀不要继续了,只是他并不听我的。意识恍惚间,我骤然对上佛像。
佛像庄严,坐于莲花宝座,藻井下一半巍峨身躯隐于阴影,双眸低垂,似怒似怜看着我。
我抬手捂住唇,来抑制住不该出来的声音,眼里的泪越累越多,身在极乐世界,心在无间地狱。
我好像被一分两半,一半的我沉沦到不可自拔,另一半的我为之羞愧,恨不得自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