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任祖仁引到家里后,自顾自坐到沙发上。
既然任祖仁架子大,那他也就要摆点上司的谱了。他拿起桌上的烟,也没管任祖仁,自顾自地抽了一根点上。
任祖仁这个清乡委员会中的“招抚整编委员会”委员,是他老子任道远推荐的。
任祖萱在江苏为非作歹,在许多交通要冲设卡收税,临时征收捐税。
只是他没跟特工部有利益之争,谢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见谢轩也不请自己落座,任祖仁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尴尬,他感觉站着也不好,顺便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。
任祖仁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谢轩的不悦,他轻轻咳嗽了一声,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:“这次来,主要是对谢主任上次的援手表示感谢。”
谢轩疑惑地说:“援手?我什么时候帮过任公子,怎么我不知道呢?”
其实任祖仁一开口,他就知道了,任祖仁说的是武观蠡的事。
要不是他让麻天提前打的电话,武观蠡肯定跑不掉,如果武观蠡被抓,任道远就尴尬了。
“原本武观蠡今天要亲自来的,但他怕谢主任误会。另外,我老爹刚担任担任海军检阅使,也不方便过来,就委托我过来一趟。家父在南京饭店设宴,如果谢主任明天有空,还请赏光。”
“对不起,明天有事,去不了,请替我向任部长告罪。”
任道远是海军部长,虽然汪伪政府毫无海军可言,但毕竟是个部长,听起来还是很唬人的。
任祖仁没想到谢轩竟然会拒绝,惊讶地说:“这……,谢主任,你可要想清楚了,这可是我家老头子亲自设宴,只请你一个人。”
“下次我有时间了,一定设宴向任部长赔罪。”
任祖仁无奈地说:“好吧。”
“任公子慢走,不送。”
任祖仁回家后,向任道远告了一状:“爹,谢轩的谱可真大,他不仅不承认打了电话,还拒绝了明天的宴请。”
“谢轩是个很圆滑的人,怎么会回绝呢?是不是你小子飞扬跋扈,惹恼了人家?”
知子莫若父,任祖仁是什么人,他其实很清楚。
仗着有他撑腰,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。可谢轩是一般人吗?
武观蠡逃脱之后,也向他哭诉特工部的恶行。
但任道远后来调查得知,除非是抓他的人提前通知,否则武观蠡根本逃不掉。
而谢轩到江苏后,借着横林镇的抢米事件,把高吾仁差点逼得自杀。
最后,高吾仁的势力,全部清除出江苏。
这也让任道远对谢轩起了笼络之心,如果能把谢轩收到麾下,他将如虎添翼。
哪怕能与谢轩搞好关系,也是一件好事。
在政坛,多一个朋友,远比多一个朋友有用。
况且,谢轩是个特务,要是得罪了谢轩,真的是睡觉都不安心。
而谢轩这么干脆的拒绝,必然是任祖仁哪方面得罪了谢轩。
这小子趾高气扬罢了,得罪了人也未必知道。
他很懊悔,不应该让任祖仁去找谢轩的,至少要派一个老成持重的人作陪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