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一章 二桃杀三士,河北种祸根3(2 / 2)

汉末雄风 云垂赏竹涛 5286 字 2个月前

“正是如此!”

颜良嘿嘿一乐。

“兄长,此正当时也!俺家主公正欲与本初公和解,必不会拂本初公之意,兄长随俺同赴许都即可!”

颜良心中偷笑:

只要你袁绍愿意求和就好!

淳于琼闻言,彻底松了口气。

“依贤弟之见,从文定会促成此事?”

颜良再次嘿嘿一乐。

“兄长既已知俺家主公来年须远征西域,莫非以为俺家主公仍不愿与本初公求和乎?”

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。

淳于琼微微一笑。

“甚善!既如此,则明日某与贤弟同赴许都!”

淳于琼心中美滋滋,他自认为,自己这一趟可谓收获颇丰。

颜良见淳于琼彻底上钩,心中更是偷笑不已。

嘿嘿!淳于仲简啊淳于仲简,老子玩不死你!

如此“皆大欢喜”之下,颜良便搬出一坛美酒。

“兄长,长夜漫漫,你我又经年未见,不如一同把盏言欢?”

“甚善!”

于是乎,这对互相算计的“老朋友”,在今夜,便言笑晏晏地叙旧、把臂言欢。

时光荏苒。

就在赵旻在许都四处登门拜访亲友、陪妻妾逛街、晚上在光禄勋府“悉心教导皇子”这数日之间…

董昭的密信已送抵各地。

仍坐镇琅琊国开阳县的臧霸接到密信、听到卫府信使的转告之言后,二话不说便遣心腹赶赴城阳郡、济北国、平原国等地,匆匆召还自己麾下一众兄弟;

陈登更加无需赘言;

这“湖海之士”在将军务交给薛州打理、并向九江太守梁习修书请其人代自己看顾广陵郡之后,便踏上了返回许都之途。/

而当董昭的密信传至壶关、黑山之后…

镇守这两地的庞德、张燕却有些懵逼。

后者还好,其人早就与袁绍不共戴天,是以在听闻此“天大的好消息”之后,与被赵旻撵到并州、河内的张既略作商议后,二人便欣然赶赴许都。

值得一提的是:张燕的夫人,同样是蔡琰、赵晨、张凝、大乔小乔等贵妇朋友圈中的一名贵妇。

至于庞德…

此时犹显稚嫩的其人,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。

毫无头绪之下,庞德突然想到了一人。

【作者题外话】: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。

昏君时代的凤凰,往往被后世学者视作“羽虫之孽”。

凤凰是传说中的灵兽,雄者为凤,雌者为凰。司马相如所谓“凤求凰”是也。

三国时代,吴国末代国君孙皓,便曾使用过“凤凰”年号。

事实上孙皓对巫蛊、谶纬等异端邪说极为迷信,其年号基本都围绕着“祥瑞降世、神人授书”的主题。

在其短暂的统治生涯中,年号屡易,有“凤凰”、“宝鼎”、“甘露”、“天玺”、“天册”、“天纪”等等,迷信程度可见一斑。

凤凰的年号,来源于建衡三年(271)“神鸟云集西苑”。于是明年改元。

西苑言凤凰集,改明年元。--《吴书三孙皓传》

可笑之处,是孙皓改元时,吴国朝野并无异议。

但吴国灭亡后,后世史家却极力污蔑,称“孙皓看见的不是凤凰、而是羽孽”。

(孙皓)政道衰缺,无以致凤,乃羽虫孽耳。孙亮未有德政,孙峻骄暴方甚,此与桓帝同事也。--《晋书五行志》

羽孽,即“长着翅膀的妖兽”。

按《天地祥瑞志》,东西南北中,共有五种珍禽异兽。

南方的是“焦明”,代表水灾。

北方的是“幽昌”,代表旱灾。

东方的是“发明”,代表兵灾。

西方的是“鹔鹴”,与北方的幽昌类似,也代表旱灾。

以上四种,被称作“羽孽”。即“羽虫之孽”。

唯有居于中央的凤凰,代表祥瑞。

问题在于,这五种神鸟,在外貌描述上,几乎没有任何区别。

差异仅仅为某只脖子长一些、某只脑袋大一些,仅此而已。

可见“神鸟降世”时,到底是凤凰还是羽孽,解释权不在学者,而在统治者。

孙皓在位时,那神鸟就是当之无愧的“凤凰”;

孙皓倒台后,凤凰便沦为野鸡,跟着亡国之君一道、永世不得翻身。

宋代学者对五神鸟“一祥四孽”的说法,便嗤之以鼻。

他们直呼“腐儒夸大其词、夸而无验,便胡说八道以遮其丑”,可谓一语中的。

四凤首背翼膺腹皆合五常,岂应为孽!盖汉儒既夸大其辞,推凤为希世之瑞。夸而无验,极而必反,则又推之以为孽。--南宋罗愿《尔雅翼》

思想的开化,与彼时(唐宋)的学风也有关。

在中唐之后,谶纬、阴阳、五行一类的学说,便被扫入异端,不再被学者重视了。

龙、凤是中古神话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神龙与彩凤,虽然在不同时代的具体作用有所差异,但基本被历代视作“天下大治、人间太平”的象征。

可笑之处,却是龙与凤究竟代表了祥瑞还是灾异,解释权却从来不在编纂经典的学者手中。

曹叡将魏国灾异、代表着“木德”的青龙视作“国家大瑞”,甚至以此改元,实在可笑。但考虑到曹魏群臣噤声不语、乃至曲意附和,便显得意味深长。

曹髦的情况则反之。代表着“土德”的黄龙确是魏国祥瑞,却被曹髦解释为灾异,还作诗揶揄。毫无疑问,其意在影射权臣司马昭。

至于神鸟降世,令孙皓改元的“凤凰”,在魏晋史家笔下,被贬低为“羽孽妖兽”,无疑是因人废事。

其实更早的东汉桓灵时代,也经常出现甘露、嘉禾一类的“祥瑞”。

问题是桓灵无道、天下怨愤;被刘备“叹息痛恨”,被董卓骂作“每念灵帝、令人愤毒”甚至高呼“刘氏种不足遗”。

(董)卓欲废帝,谓(袁)绍曰:“卿不见灵帝乎?念此令人愤毒!”--《献帝春秋》

可见“祥瑞”的出现与否,无关乎统治者的功业,而是对异象的随意捏造。毕竟,最终解释权在统治阶级手中。

立场决定思维,位置决定想法,仅此而已。

随着谶纬、术数的没落,学者逐渐将注意力由“天”回归到“人”,也便少了许多迷信神怪的糟粕理论。

水旱之灾,在中唐之前属于“天父发怒,警示人君”的象征。皇帝需要斋戒、沐浴、祭祀,还得下罪己诏,摆出一副“虔诚至深”的感人模样。但人所共知,“政治表演”并不能解决旱涝等“实际问题”。

到乾隆时代,便可以公开说出“水旱之灾,虽尧汤不能免”。将工作重心放在了实际的行动上,而不再一味追求“天人感应”、“下诏罪己”之类的花活儿了。

然水旱之灾,虽尧汤不能免。惟有勤恤民隐,竭力补救,可以化灾沴而成太和。--《乾隆实录卷四》

灾异与祥瑞,封禅与祭祀,无非是统治者的功绩装点;万千的人间百姓,才是历史的组成者与推动者。

与其孜孜不倦“求得天心”,不如兢兢业业“求得民心“,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。这大概也是谶纬、五行、阴阳等学说在主流领域逐渐式微的反映吧!

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,谶纬术数的没落,也不啻为一种进步。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