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东西...长出来了！？

裴衍手指摸过自己的胳膊，小臂内侧，一排坚硬的鳞片从血肉之中长了出来。

这是.....

什么？

妖神转世......

自己确实是人，但妖神是什么？

妖神是什么妖？他的本体又是什么？

无数个疑问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。

但是骨骼血脉剧烈的疼痛将疑问通通撞散。

“小师弟？”

闻笙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，她单手撑起身子，坐了起来。

借着微光，她只能看到少年紧绷的脊背。

痛苦压抑的喘息声并不明显，却让她的心脏骤然揪起。

“没事。”

淡淡地声音传来。

甚至比平日里还冷漠了几分。

闻笙皱眉。

“真的没事吗？”闻笙坐直了身子，担忧地望向裴衍，犹豫地抬起了手，朝着裴衍的肩膀探去。

裴衍说没事的时候，便是不想要她知道。

是秘密。

闻笙有些犹豫。

小师弟身上应当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但是这些秘密...她都知道。

面对他的隐瞒和拒绝，她每次都有些别扭。

闻笙：“.....”

裴衍的性子她实在是太了解了。

不惧疼痛，什么事都自己扛。

那次在晦朔之中，为了骗她把自己弄得千疮百孔都没说一声疼。

能让他难以忍耐的.....

【妖化】

系统的声音先一步解答了闻笙的疑惑。

【妖神骨骸完整，他已经逐渐开始觉醒妖神之力了】

闻笙快要触碰到裴衍肩膀的手指顿住了。

啊这.....

这种重要的事情俨然是一个不能为外人道也的秘密。

裴衍...愿意她当这个知情人吗？

闻笙愣住了。

少年却是翻身而起，一把攥住了闻笙的手腕。

“笙笙乖，睡觉。”裴衍的力道并不重，轻柔地摩挲着细腻的肌肤，放柔了声音。

闻笙咬唇。

他们相对而坐，自然看得到彼此的神情。

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盯着她，似有些笑意，显得柔和万分。

闻笙呼吸一滞，方才的担忧都化作微风一点点充斥着整个心脏。

裴衍神态自若，几乎要骗过了闻笙。

“乖，没事。”

见闻笙不为所动，裴衍抬起手，揉了揉闻笙的头。

闻笙：“.....”

无话可说，并且不知所措。

“哦。”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闻笙轻哼了一声，迟疑的钻了回去，背对着裴衍躺下。

干什么嘛。

好像在哄小孩子？

难不成在清河城当爸爸，真的当习惯了？

这可不行。

裴衍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。

方才的剧痛和异样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。

但那种感觉刻在了他的记忆中，让他心有余悸。

不是怕疼。

怕闻笙发现。

他胳膊上的鳞片如此丑陋，他要如何解释。

如何解释...他其实就是修真界人人得而诛之的妖神转世。

她知道了会作何感想...怕他。

还是...想杀他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