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蒋淑兰心中堵得慌:“我是为了……”
“不管您是为了谁好,这念可动,但不可动行,毕竟您先前在堂上也是明里暗里的说了,谁也不欠谁的。但做子女的,永远欠双亲的。”
蒋淑兰:“我……”
嬴棣从凳子上下来,抬手行礼,根本不给蒋淑兰半点说话的机会:
“如您所言,母妃同父王今朝劫难在前,做儿子的,有力便要出力,但是向着他们出力,而不是向着云夫人您出力。景昀五年没见过父王,我五年没见过母亲。彼此天各一方,谁来可怜我兄弟二人离母离父之痛。母亲忘得干净,却也为景昀上刀山下火海,父王事事记得,那谁来体谅我父王的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?”
“我父王这五年所肩负的,随便挑出一样来,就能压死云家任何一个人,莫说云家现在,还只是遇到了点功高震主不得已谋反的事,就足够让云夫人头疼不已的了。”
“不可放肆。”柳太妃皱眉提醒。。
嬴棣恭敬点头:“皇祖母的意思,嬴棣明白的。但云夫人要我兄弟二人去父王面前做这个‘坏人’,且不说景昀如何,单单说我。我是母亲生的,这条命是父王给的。遇事,儿子若不向着父亲,却是伙同一帮外人来伤我父的心,拖他的后退,那嬴棣不配为人子,更不配为人。我父王这五年的心血,全都喂狗去了!”
“云夫人当真小看嬴棣了,景昀呢,你以为如何?”
景昀这会眼里清清楚楚,本还摇动思虑的念头,一下子叫嬴棣立的刚直:“哥哥说的是有道理的,外祖母似乎想要对父王用稚子之刀,割他心头之好,景昀以为……不可以。而且,我还只是个孩子,外祖母可否想想,有什么两全之法,成全所有人的。”
蒋淑兰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她没想到,到头来还是两个孩子在说服她。
景昀:“哥哥说很多人做事,总喜欢用‘堵’的,以为堵完了就高枕无忧了。景昀先前不懂,但现在懂了。而且在这里这快小半年的时间,懂得了一些事情。母亲只要还是锦弗公主,那就只有九爷护得住母亲,否则去哪里,都要被明帝追杀灭口的,明帝不会放过母亲的。”
蒋淑兰看着两个孩子离开,一时之间,万千滋味在心头。
云姒对此丝毫不知。
夜幕时分,因着白天的事情,她在床上辗转难眠。
闭上眼,就能想起霍慎之拥紧他的样子。
不是戏弄,只有占有。
“主子,你今天是有点失眠吗?”外面的梆子都敲了四下了,都已经四更天了。
床是挺大的,但因为东陵初阙今天非要过来跟云姒一起睡,三人挤在一起,就有些不够了。
空青睡在中间,刚睡着刚睡着,云姒就咕涌了两下,给她弄醒。
云姒抿唇,昏暗的夜里,清白的月光悠悠荡荡地照在床上,云姒睁开眼,看向了空青。
四目相对,空青只要云姒有话说,就一直等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云姒才小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