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而言之,整个军队系统都因为这个惊天的八卦,爆了。
不止第一军团,第二军团,第三军团都爆了。
毕竟,作为帝国军队中极其稀有的oga,还是全帝国唯一一个s级的oga,江瓷这个名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匿名论坛里,无数相关帖子飞速更新,只要沾上一两个关于江瓷少将的关键词,就能迅速建筑起数百层高楼!
“啧啧啧,你们是没看见,那alpha当着那么多人宣示主权的时候,我们军团长的脸都绿了。”
“我靠,哪个勇士这么敢?当年军团联合单兵大赛的时候,我一个照面人就没了,天底下竟然真的有alpha能制住他???”
“不过到底是临时标记还是什么,我怎么听说都怀孕了?”
“不是吧,一个多月以前我见过少将,那个时候他还在注射抑制剂呢!”
“那怎么有人说嗅到了......”
“........”
军队内部系统匿名论坛疯狂盖楼的时候,江瓷对此一无所知,他只是阴着一张脸,死死攥着霍闲风的手腕,用最快的速度把罪魁祸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内。
哗——
金属门倏然合上的瞬间,银发少将用力一甩,
砰!
霍闲风的后背立刻抵到墙上,发出一声稍重的闷响。不过他倒是也不生气,只是顺势懒懒倚着墙,凤眸含笑,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到炸毛的江瓷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!”
什么意思?
少年挑眉,
“唔,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?”
“......”
江瓷一把攥住他的领口,绯色的眼瞳好似在这一瞬间变得尖锐起来。片刻的沉默过后,他的嗓音不再如刚才那般愤怒,反而落入一种冰冷的平静。
“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,霍闲风?”
因为近距离和身高差,让前者不得不微微仰起头,露出稍显弱势的仰望姿态,但这一刻,霍闲风却并不觉得对方落了下风,反而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。
少年微微眯起眼,眸底的笑意散去几分,
“怎么说?”
“你所谓的宣示主权,只是为了跟我绑定对不对?”
——这只是一个表面的幌子,
霍闲风能驾驶禁渊,甚至还能随意掌控禁渊的核心,而且来历不明,目的不明,是一个非常大的风险因素。
按理说,这样的人,如果要进入首都星,必然是要交到军情处进行一次严格的政治审核跟调查的。
但是如果,他和江瓷在所有人面前绑定了亲密关系,那么也就意味着,他站在了江家这颗根深叶茂的大树下。哪怕是皇帝要动他,也得稍微顾忌一些的。
“.......”
从地球上的第一次见面,到现在为止,霍闲风一直都觉得江瓷一个非常特别的oga。
以目前他对后者的了解,如果准确找一个形容的话,那大概是,一个干净的,养育在温室里的天才。在军队中这种规则单一,只以实力军功分胜负高低的环境里,江瓷当然可以过得很好,
他家世好,天赋高,还是个珍贵的oga,背靠着军团长和皇帝,基本无人敢惹。
但是一旦脱离了军队,大概就会碰很多壁。这个世界一切靠实力说话,但这个实力并不单单只是指武力。
——阴谋也算。
但很显然,江瓷的身上明显缺乏这一点,否则他就不会对贺准没有半点的怀疑。
不过,尽管这只是部分原因之一,虽然霍闲风有想过借用江瓷的身份,避免掉一些军方的管控和调查,但刚才的举动纯粹也只是临时起意。
.......只是没想到,对方竟然会这么快就猜到这一层,有进步!
片刻的沉默过后,少年轻轻笑着叹,
“江瓷,我果然很喜欢你的聪明。”
——这句话已经相当于变相地承认了
之前在听说周九鸦跟江瓷有一段法定的监护关系之后,霍闲风就猜到了。毕竟,军团长大人可不会随随便便给人当监护人。
于人情,于法律,霍闲风只能想到一个人的孩子。
江烬生。
而且刚好,都姓江。
于是早早就在那一刻,江瓷所有的身份信息,全部被霍闲风猜透了。只是此刻,后者的脸上却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心虚或者惊慌,反而一副极为坦然的模样
“那现在你要怎么办啊,江瓷少将?”
他伸手,指骨懒懒轻扣了几下旁边的金属门
“现在跑回去澄清?然后找人把我抓起来么?”
“.........”
啪!
银发少将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,大力收紧的五指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,
“——为什么不可以?”
江瓷咬牙,反问道,
“霍闲风,你是不是以为,凭区区一个临时标记,就可以完全掌控我?”
“......”
掌控?
霍闲风倏然皱起眉,他似乎对这个词汇本能地抗拒和反感,甚至仅仅只是听见的一瞬间,就有种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的窒息感。
少年注视着oga的眼睛,几秒后才轻轻摇头,
“不,不是。”
霍闲风完全没有想要掌控任何人的兴趣。他从醒来那一刻,到目前为止,一直都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。
就像每个人都会问他一遍的问题,
你是谁?
——他答不出来。
但很显然,这个问题的答案跟霍朝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毕竟,霍闲风醒来的地点,是霍朝的墓冢,
醒来的时间,是霍朝的忌日,
他明明被与霍朝同归于尽的虫族尊称为王,却又可以操控那个人的亲属机甲禁渊......
这一刻,江瓷忽然看不懂霍闲风的表情,那双深黑的眼眸似乎有什么极为复杂的东西,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。
片刻后,他才听到少年一声很轻的叹息,
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掌控过你,江瓷。”
“.......”
江瓷忽然怔住,他从来没有听过霍闲风用这样郑重又叹息的语气。
“那天之所以答应做临时标记,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一个.......为了避免/流产而走投无路的oga。”
当少年认真起来的时候,他的眼神和语气,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真诚,
“我们可以合作,我帮你修复禁渊的核心,而你,保证我三个月内不受军方的任何监视和调查,如何?”
“你?修复禁渊的核心?”
当年他的父亲江烬生都没能做到的事情,霍闲风却说他可以?
少年勾起唇角,上扬出一种嚣张的弧度,
“对,就我。”
“......这种交易,你更好的合作对象应该是军团长,我并没有能够指挥军情处的权利。”
毕竟,周九鸦在军部的势力可比江瓷一个小小的少将大得多,
“不,我就找你。”
少年低声道,
“因为这里的所有人中,我只相信你。”
“......”
江瓷定定地盯着他,似乎是在认真地确认什么。
笃笃——
就在空气安静的时候,门外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和一道迟疑的男声,
“江......江瓷少将?”
原本的气氛骤然被打破,两个人之间方才凝滞的空气瞬间放缓。
江瓷微微皱眉,但没有立刻去开,似乎在迟疑什么。倒是霍闲风听到外面有人在喊,便微微歪头,向江瓷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金属门,
“不开吗?如果让人等得太久,万一被误会什么就不好了。”
“.......误会?”
啪——!
江瓷一把甩开霍闲风的手腕,刺了一句,
“那不是正好,随了你的愿?”
说罢,他按下开门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