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听邵明缊这么问,突然发现自己用词不太严谨:“有一个我不知道不做饭。”
祁昀好像没下厨过。
邵明缊没有说话,垂下眼,细长浓密的睫羽遮住了眼里翻涌的情绪,夹了一口排骨放进嘴里,清晰的咔嚓声不断响起,是骨头咬碎的声音。
唐宁也夹了一块排骨,配上颗颗饱满的白米饭,吃腮帮子鼓鼓,整个人似乎都幸福要冒泡泡。
林蕴在一旁食不知味,虽然对面的邵明缊看起来很正常,可就是让莫名压力极大,特别是看邵明缊将整块排骨都吃了下去,没有像正常人吐出骨头,林蕴『摸』了一下额头,碰了一层薄汗。
“有个问题问起来有些唐突,不过我确实很好奇。”邵明缊语平静中又有一点好奇道:“我的厨艺在你的男友中能排第几?”
唐宁咬住筷子尖,进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,严谨地宣布道:“并列第一!”
林蕴肃然起敬地看了一眼唐宁,好像看了一位冉冉上升的端水新星!是真的怕唐宁语出惊人地说邵明缊排倒数第一,不过并列第一这个回答琢磨一下,似乎也和最一名没有区别?
分不出先次序,对某类人来说反而是更大的刺激。
邵明缊咧开了薄而锐利的唇角,勾出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,像是毫不在意般夹起了一块红烧肉,慢条斯理地咀嚼和品尝。
餐桌上是沉默的,只有咀嚼声。
镜片上的冷光好似从黑眸里爬出来的蟒蛇,沿观者颤栗的神经一路爬,林蕴的脑子在嗡嗡作响,想要把专心致志干饭的唐宁带走,只是唐宁现在在埋头苦吃,根本无法接收的眼神信号。
林蕴上半身不如山,在桌子下轻轻抬起脚,用脚尖碰了碰唐宁。
快将脸埋进饭碗里的唐宁唰得抬起眼,黑瞳仁乖巧又不解看向林蕴,唇角还沾一粒白米粒。
们四目相对。
唐宁眨了眨眼,一下子就记起了这次来的正,刚刚和邵明缊聊得其乐融融,现在应该很适合问邵明缊问题。
“对了,邵明缊。”唐宁亲切地喊道,所谓吃人嘴软,的语都软了好几分,犯规的声线完完整整将此刻的好心情传递给了邵明缊,轻易撩拨旁人情绪的能力似乎与生俱来,让人既的牙痒痒,又舍不得对生。
邵明缊看向了唐宁,看不见的戾都磨平了几分,好似凶猛的野兽藏起了利爪和獠牙。
唐宁小心翼翼问:“你知道这个镇子上有关河神的信息吗?”
“怎么忽然问这个。”邵明缊反问。
“有点好奇。”唐宁觉得邵明缊此刻的眼神很深邃,目光幽深如一潭看不见底的泉水。
“好奇什么?”邵明缊又问。
“为什么这个镇子的人不信奉河神了,为什么河神雕像的手是残缺的......”唐宁背出了林蕴交代给的问题,像接受填鸭式学生在答题。
邵明缊缓缓从唐宁脸上移开视线,的目光落在了菜盘上,好像这些菜更能吸引的注意,“我怎么知道这些?”语淡淡道。
唐宁能察觉邵明缊语的忽然变冷,有点茫然地小声道:“你之和我讲了一些关于许愿的情,我以为你知道......”
“我只是之找位老太爷了解了一些。”邵明缊平静道:“来一个地方旅游,总要问问当地的老人哪里适合参观,顺问一些景点相关的故,这不是正常不过了吗?”
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,唐宁没有出声。
觉得邵明缊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,脸上没有任何的笑,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,坐在椅子上,背挺得笔直,肩颈一处的线条也绷得直直的,感觉这个人应该手拿刀叉,一边讲话一边切割什么。
有点不敢向这的邵明缊搭话,好像自己一下子变成了案板上的鱼,对方『舔』了一下咬一口。
唐宁因为自己的诡异联想有些如坐针毡,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蕴。
林蕴硬头皮问道:“邵明缊,你知道许愿有什么讲究吗?是必须要在许愿池边做老太爷的一系列流程才能许愿成功吗?”
邵明缊的目光都没有分给林蕴分毫,还是望唐宁,唐宁现在的表现和之的反差太过明显,邵明缊伸手扶了一下眼镜,微微一笑,绅士道:“我确实知道一点关于许愿的信息,很久之,这个镇上的人们是通过掷杯筊的方式和河神沟通的,你知道什么叫掷杯筊吗?”
现在邵明缊的神情很温和,唐宁也跟稍稍放松了下来,摇了摇头。
“杯筊一共两片,通常用木头或竹子削成外突内平的新月形状,每当人们想要和神灵沟通,就抛掷杯筊请示神灵,当杯筊的结是一平一凸时,说明神灵应允了。”